作為一名工齡將近5年的護理工作者,在當今醫(yī)護、患關系錯綜復雜,矛盾凸顯的時局下,還是有許多肺腑之言的。
每位護理學員在畢業(yè)前都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臨床實習,也就是將書本上學得的理論知識密切聯系臨床實際的過程,鍛煉“實戰(zhàn)經驗”,不再“紙上談兵”。在這一年的時間里,有著許多的心理歷程,其中有失望、開心、緊張……最后我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以及老師們的諄諄教誨,踏上了護理工作的路程。
剛進急診病房的第一年,我驚訝于護士姐妹們對病人的態(tài)度,我是一位南方姑娘,和許多人一樣,懷揣著夢想做一名北漂者,記憶里從來沒聽老師們對病人這樣“吳儂軟語”地說過話,醫(yī)護的地位向來是凌駕于患者之上的。然而她們真實地把自己的角色扮演成患者的親人、朋友、守護者,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樓道里到處都被呼喚“爺爺”、“奶奶”、“叔叔”、“阿姨”的美妙聲音充斥著。為了緩解病人們對白色工作服的恐懼心態(tài),連制服的顏色也被換成柔和的粉藍。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工作的心情無疑是輕松和歡快的,即便再累再忙,因為你的付出得到病人們的肯定,有時候能從他們的眼中看到心疼,從他們的口中吐露“別太累了”的話語,你會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人們都說,工作了就要步入社會,社會是一個大染缸,再白的人進去也會五顏六色的出來。而醫(yī)院仿佛像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微型社會,這個小小的社會很特殊,特殊到這個小社會內部成員的使命都是“治病救人”。還記得在校以及入職時的誓言:“余謹以至誠,于上帝及會眾面前宣誓:終身純潔,忠貞職守,盡力提高護理之標準;勿為有損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藥;慎守病人家務及秘密,竭誠協助醫(yī)生之診治,勿謀病者之福利。謹慎!”而今聽到這誓言,仍心潮澎湃,我一直以這來嚴格要求自己。
林花兒謝了春紅,太匆匆。轉眼工作已近5年,社會在發(fā)展,醫(yī)院在進步,新的儀器設備的不斷引進以及護理技術的不斷更新,時時讓我處在一個不斷學習和進步的工作環(huán)境中。每年繼續(xù)教育課程的展開以及院內和科內各種各樣的考試,幫助我們鞏固基礎知識,同時醫(yī)院和工會開展的各項活動使得我們的工作不再單調。因為醫(yī)院的發(fā)展,每年越來越多醫(yī)學院校的實習生潮水般涌入,期間我擔任了科室實習帶教一職。秉著對學生們負責的態(tài)度,我把當年我的老師們教給我的一切以及這幾年來臨床工作的經驗教訓盡數教于了她們,希望她們能成為一名合格的護理工作者,堅守“四心”,讓這些文字不再存在于冷冰冰的書本中,而要真的了熟于心。
有學生向我提過這樣的問題:“我們都對她們這么好了,為何還有醫(yī)療糾紛?”最近幾年有關醫(yī)療糾紛的話題愈演愈烈,新聞上電視題材上均可看到,什么《醫(yī)者仁心》、《心術》之類的;也可聽到患者持械殺醫(yī)殺護案,有些人還說著“活該”的話,讓我們醫(yī)療行業(yè)的從業(yè)人員寒心傷心。至此,很多人明白當年魯迅先生為何果斷棄醫(yī)從文,然而我們不能絕望,未來是好的,有很多人正前仆后繼地獻身于這偉大崇高的事業(yè)中來,我們需要給予他們的是鼓勵。于是我用特魯多醫(yī)生的名言回答了她:“Sometimes cure;Usually help;Always comfort.”有時治愈,常常幫助,總是安慰!
也有學生問我:“護理工作好像就是打打針,發(fā)發(fā)藥,怎么看都沒有什么技術含量,難怪讓人看不起,什么人都敢向護士發(fā)火,一見到大夫就慫了。”我從不認為這是一份簡單的工作,有這種思想的人就應該讓人看不起。我現在在急診的監(jiān)護室工作,工齡近4年,遇到的都是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人,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搶救、搶救、再搶救。一個護士是否合格不光看你的護理操作能力,還要有對疾病的判斷力,這就要求堅實的理論基礎,以及工作中的責任心和醫(yī)護的配合度。一個將死的病人可能因為你的責任心強弱而延長生存時間或加速死亡,可能你會覺得無所謂,如果換位思考,你是患者的家屬呢,你會怎么想,怎么做?你還可以通過觀察心電圖和患者臨床表現,判斷是否心肌缺血及時通知醫(yī)生治療,從而避免心梗的發(fā)生。這樣看來,你還覺得護士的工作很簡單么?
所以,每當別人問我做什么工作時,我會很自豪地說:“我是護士!”
要珍視每一個生命,只有自己做到,才會問心無愧!
(薦稿:祖曉軍)